第一章 亚当和夏娃--- 性的萌芽

（一）

圣经故事里的亚当和夏娃大家都知道，本来在伊甸园里过的很快乐，在蛇的教唆下偷吃禁果以前是不穿衣服的，没有拘束，也没有羞耻之心，一旦吃下了禁果，发现不穿衣服是羞耻的，于是胯下就多了一片树叶。同样地，我们对性的好奇和渴望，也是在生活里慢慢地给人教唆和煽动起来的，无意产生的行为，大人越禁止，就越是好奇，“学”到的也就越多，这就是中国式性学习方式罢！？

小男孩常常喜欢好奇地摸一摸自己的“小鸡鸡”，大人往往会立刻把他的手打下来，说：“这个脏，不能摸”，大家慢慢会知道，对于少儿时期的人类，好奇心是非常重的，会对身边万物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可以用手摸的到的东西都会去摸一摸，尝试一下，大人反感的事情，也会想去知道原因，在你说小鸡鸡很脏不能摸以后，也许会反问一句：“我刚刚洗澡了的，不脏”，不知道大人如何再继续回答脏在哪里？记得我小时候大人是怎么对我说的：“手很脏，脏手摸了小鸡鸡会烂掉”，而我，马上冲向自来水龙头去洗手，然后准备继续摸小鸡鸡……

所以大人如何引导孩子的性心理和性生理的发展是极为重要的，他们是人性爱观念的启蒙老师，他们是伊甸园里的蛇，引导的好，就好，引导的方法不对，就会扭曲性心理和生理的发展，而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就是那一个个苹果，让男孩子和女孩子区分开，保持适当的关系和交往方式。

在我国农村里前些年还有好多结婚多年“不孕症”，到医院一检查发现女方竟然还是处女，也有报导说两个知识分子结婚了，居然不知道做爱的方式，这都是性教育缺乏或者错误引导的结果，说白了，就是“性幼稚”，应该让孩子们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持续接受正确的，理性的，科学的性教育是非常重要的，这决定了他们将来的成长，友谊，婚恋，家庭稳定，性病控制，也决定了社会的稳定。

幼年期的儿童对两性的概念非常单纯和模糊，小男孩倘若对着穿了开裆裤的小女孩私处多看几眼，大人其实不必惊慌，万不能斥责以“小流氓”，“小变态”，这只会强化孩子对这个的好奇心。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女孩子尿尿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和自己长的形状不同的器官罢了，和手，和脸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在女孩子尿尿的时候男孩子蹲下去看上两眼，最好的方法，是找个事情把男孩子支开，而不是一顿打骂。

说正经的，现在我压根就不记得小时候是否看过女孩子尿尿，现在想来，应该是有吧！就算是21世纪的今天，在街边抱着一个女娃娃尿尿的情景也常可见，你是盯着看，还是晃一眼，当没看见？你到底想看还是不想看？！很多年后，她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的时候，绝不会记得曾经有个男人在她尿尿的时候看过她最隐私的部位；同样地，那时候你也老了，你也绝不会有心情去回忆曾经看过那么一个女孩子尿尿的场景。

女孩子小时候也一定“饱览”过男孩子们排成一行，比赛谁尿的远，谁尿的久的壮举，她们长大后，会记得吗？有的人记得，有的人会忘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忘记了说明幼儿时期看了无妨，并不会学坏；没有忘记，好歹会学习到一些生理知识……

（二）

对于幼儿园的生活，我只记得两件事情。一件是监督我们睡觉时使用的竹板，谁不老实睡觉，那竹板就会抽打在谁的身上；另一件就是和邻床的孩子打赌，说我敢把唯一的内裤脱了，扔在寝室中央的地板上，再裸奔过去穿上---我赢了，那是我第一次公众场合下裸奔，也是最后一次，我的大胆举动马上被告了老师，我给幼儿园“开除”了。

我有个妹妹，比我小五岁，也就是说，她出生的时候，我是5岁，比较模糊地记得妹妹是在医院生的，而我，是“垃圾堆里拣来的”，很清晰地记得那个场景，妈妈坐在外公老家的床边，抱着妹妹喂奶，我好奇地凑过去看，可是妈妈的乳房是什么样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被“恩准”吃了一口奶，暖暖的，有点甜，在嘴里回味一下，又有些腥味儿，终究是不好吃的。

我从小就喜欢洋娃娃，也喜欢各种枪，各种电动的小玩意儿，舅舅们也围着我转，从小就在一片“聪明”的赞扬声中长大，妹妹的出现让我失宠了，更要命的是，家长总是把洋娃娃从我的手里抢去，硬塞在并不喜欢洋娃娃的妹妹手里，到现在都还留有当年的一个照片，妹妹抱着洋娃娃，边儿上坐着撅着嘴巴气鼓鼓的我。

洋娃娃到了妹妹手上，没两天就“病”了，能闭眼睛的洋娃娃变成了“睁眼瞎”，会哭的娃娃变成了哑巴，我们就开始给娃娃“看病”，这个时候突然很羡慕目前流行的芭比娃娃，有衣服，脱下衣服还是曲线玲珑的美女，中国老式娃娃就是那种上下一般粗，四肢也一般粗，脑袋和肩膀一样宽的那种。娃娃自然是越“看”越“病”，因为“打针”是用的缝衣针，扎的不是胳膊而是胸口那会发声的部位；“做手术”也不是象征性的，而是“换头手术”，活生生地将洋娃娃的脑袋切下来……我父母说我“残忍”，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一种嫉妒心理，一种后天形成的失落感。

现在30岁左右的人多数还有兄弟姐妹，不知道80年代后生人，没有兄弟姐妹是否觉得孤单？我妈手重，我妹妹从来都是对我妈洗头的手法感到恐怖，常常会疼得满院子跑，而我妈会满院子追，对我妹妹的全裸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知道那是我妹妹，而妹妹是绝对不能作为好感的对象的，甚至我还有些不喜欢她。

（三）

5岁开始跟随父母“上山下乡”，“支援农村教育”，那段生活只记得五件大事：

1。错吃了妈妈的避孕药丸，到医院洗胃

2。错把猪油当鱼冻给吃了，导致我十年不吃肥肉

3。捞蝌蚪掉进水塘，几乎淹死，自己居然在不会游泳的情况下爬上岸来，保了一条小命

4。错把电插头当玩具，给电打的浑身发抖，从此以后不敢接触任何3V以上的电压

5。和同学打石头仗被打破头，父母的学生纷纷奔走相庆（每天我都用石头叮过他们来着）

到三年级下学期才回到武汉，已经不会说武汉话的我带着一口浓厚的宜昌地区的乡音，在武大附小这个高校子弟的圈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因为我外公是著名数学家，老师们对我还是比较关照的，更由于我的普通话说得出类拔萃，还戴着遗传性的小眼镜，所以每次有听课的时候，总会点我起来回答问题，然后用满意的目光示意我坐下。

那时候是我人生里比较辉煌的时光，就是我打草稿非常节约用纸，上课时哪怕晒在太阳里坐的很端正，都会成为典型在班上宣传：看看蓝文（我）的爷爷是数学家，家庭环境那么好，却这么节约，你们应该向他学习。

虚荣心总是有的，我从小就是在著名数学家的外孙的光环下长大，家里最早看上彩电，还是日立公司最早进入中国的500台，80年外公就拿着接近国家总理的工资，学校里的老师多数都是外公的学生，或者学生的学生，或者学生的家属，对我自然是十分关照的，若要问我“天之骄子”是什么感觉？就那时候的感觉。

（四）

不久，我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算恋爱了。浩坐在我的前面，一个扎着“马尾巴”的活泼漂亮的女孩子，成绩总是班上第一名，印象中不记得她父母是什么样子，好象没有去过她家，只知道每天放学她都是先到我家，一起做功课，然后才走，这就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我每天会把家人给我的零食和水果拿到学校和她分享，而浩总是欣然接受，剥好了，分给我一半，那时候的同学不象现在的同学那么爱起哄，我们这样做，并没有躲避着任何人。

其实，我真的只能算是一张白纸，《妇女之友》，《家庭医生》这类家里订的杂志是不让看的，以至于我成了一个认得字的性盲。现在还能记得在家里看到没开包装的一只“避孕套”（那时候叫这个名儿），天真幼稚地拿着跑去问自己父母，这个是干什么的？当即被没收，从此以后再没见过这东西，估计是他们收藏的比较好吧！

我最大的爱好其实是玩蚂蚁，火烧蚂蚁，水淹蚂蚁，拿蚂蚁练弹指神通，拿药水杀死蚂蚁，但在我小学生作文里却写的是《蚂蚁搬家》、《蚂蚁团结力量大》、《勤劳的蚂蚁》。

有一天送走了她，我又蹲在地上开始虐待蚂蚁，她悄无声息地回来，站在我后面，直到带着兴奋的我消灭了第300只蚂蚁，满意地起身，几乎和她撞个满怀，我可以很清楚地记得我的脸红了，就象一个人在公用卫生间的镜子前骚首弄姿了半天，才发现周围并不只你一个人时的那种尴尬。

她拉着我的手，走到外公30年前栽种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脸涨得通红，轻轻地踢着法国梧桐暴露出地面的一小截树根，说了一句“I LOVE YOU！”

“你说什么？” 突然听到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懵懂地站在那里，她害羞地说：“这是一个会说英语的老师来我家串门的时候教我的，意思是，我爱你！”说完，她就迅速跑远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还在回味她说的那句我不懂的话，她的马尾巴辫子在我眼前晃动着，美丽的粉红色蝴蝶结上下跳动着。

“我爱你”是什么？喜欢吗？我是很喜欢她啊，是我很好的伙伴呀？搞那么神秘干吗？

（五）

在农村的学校里时，课间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只有“斗鸡”，分年级地“群斗”，长期的跳跃锻炼使我的腿力还不错，四年级开始我的个头就比一般同学要高一些了，在武大附小玩“骑马打仗”的时候我总是当“马”，还是一匹名“马”，因为我不但能轻松背着同学飞跑，同时还能腾一只手出来加入战斗，按道理说，“马”是不可以帮助上面的骑士进行战斗的，但我这么做了，可以说本年级玩骑马打仗，没人是我的对手。这一切，我想还得归功于在华中师范大学打破举重记录的爸爸和长跑健将妈妈给我的遗传。浩总是静静地在一边看我们男孩子们玩，有时踢着毽子，眼睛也总是向我这边看，关心我的战果。

能够和我一比的，除了留级的学生，无人能做到这点。有一天我的对手是五年级的留级生，过于强悍，在争执不下之时，我前胸的衣服扣子给拉的个个蹦脱，可我还是赢了他。她赶紧跑了过来帮我拣起扣子，我却看着自己光突突的扣眼发呆，这个样子回家一定要给父母骂的。

她从老师那里借来针线包，拉我到一个没人的开水房里（每天放学时才有人打水），关上门，她要我把上衣脱下来，然后麻利地帮我缝补起扣子，真不知道她这手是哪里学来的！当衣服扣子都缝好穿上身的时候，我对浩简直可以用崇拜两个字来形容！

她凑近我，给我细心地一颗一颗地扣好扣子，发梢挠得我的鼻子痒痒的，突然，她踮起脚尖，轻轻地亲在我的嘴上，好半天，她才离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这叫KISS。I LOVE YOU！只有对喜欢的人才可以KISS的，只有对喜欢的人才可以LOVE的，知道吗？”

在今天看来，那就是我的初吻了，在小学四年级就给了她，显然她比我懂的多一些，可是我至今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我，为什么会KISS我，为什么会“LOVE YOU”，这只有问她了。当时我并没有很特别的感觉，不象后人说的“触电”，也不象有些人说的“晕眩”，感觉上，就象是亲吻自己妹妹的脸蛋，或者是亲了亲洋娃娃，恩，我倒宁愿去亲洋娃娃，至少不会有口水。

可是出于我们之间这么好的关系，我也回亲了她作为回报，尽管没有身体上的特别感觉，但她这么神秘的样子，一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抱着她还没有发育的身体，亲着她。

她的脸蛋丰满圆润，属于那种小美人胚子，在现在看来，应该我是个很走运的人，但在80年代初，这一切，都只能在地下，也只能在萌芽中，绝不可以拿出来炫耀，也是绝对见不得光的。